【靖苏靖】No Light No Light ◆TWO（现代AU）
悲傷中隱隱透著希望!
期待HE!!
順便催一下太太~其他的坑要撒土阿~~~~(跪)
二
他缓步上前，妄图接近那个白色身影。
淤泥给他的脚底带来柔软的触感，他一步一步走着。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不要紧，他想，走到跟前，总是能看见的。
对方听到了动静，抬起头来。那头乌黑的长发也轻轻滑动了一下，露出一张清秀温和的脸庞来。
他感到自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嘶哑着嗓子开口：“你……是谁？”
对方弯起了唇角：“我叫梅长苏，我的殿下。”
“蒂凡妮？”穆霓凰显然吃了一惊，但还是友好的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你在这里。”
蒂凡妮笑了笑，说：“蔺医生叫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她好奇的打量了穆霓凰一下，“你也是来找他的，是吗？”
穆霓凰歉意的点了点头：“可能要麻烦你稍等一会儿了。”
蒂凡妮笑着摇了摇头，“不要紧。”
穆霓凰对她笑了一下，推门进了蔺晨的诊室。
“你叫她过来做什么？”她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难道景琰哥哥那里出了什么情况吗？”
“也许，”蔺晨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他俩真的是恋人吗？”
穆霓凰皱起了眉头：“大概……因为景琰哥哥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知道。”顿了一下，她摇了摇头，“得了，蔺晨，这不重要，你还没有解释喊她来做什么。”
“我觉得很重要，”蔺晨撇撇嘴，“毕竟我认为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恋人的陪伴。”
穆霓凰不解地看着他。
蔺晨耐心的解释道：“萧景琰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明确的表示，不希望蒂凡妮总是去陪着他。这似乎让他感到很疲倦。”
“这也许很正常，”穆霓凰思索着，“毕竟对他来说与人打交道可能是一件很花费心神的事情。”
蔺晨摇了摇头：“不，你错了。他不需要与蒂凡妮打交道，只要接受她的陪伴就好了。——而他拒绝了，”蔺晨指出，“这说明在他的定义里蒂凡妮仍然是需要花费心力的对象，他要想办法照顾她的情绪，这意味着他无法面对蒂凡妮的时候完全放松自己。”
“好吧，”穆霓凰耸了耸肩，“那么我认为他的要求是正确的。”
蔺晨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跟她相处的不错。”
“还过得去，”穆霓凰勉强同意，“但仅仅是因为她可能是景琰哥哥的恋人，我不得不跟她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免得让景琰哥哥为此苦恼。你知道，我始终觉得，能和景琰哥哥在一起的人是谁。”
“但他已经死了，”蔺晨尖锐的指出，“我们再难过也不能逃避这个现实。”
穆霓凰瞪了他一眼：“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想我们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蔺晨闲闲的笑了一声：“如果是的，我不认为萧景琰的症状会这么久都没有好转。”
“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个了，”穆霓凰恼怒的皱起眉，“我需要跟你讨论一些正事，然后你好赶紧去警告外面那位小姐！”
蔺晨哼笑道：“完全认同你的观点，穆大小姐。”
萧景琰打开了门。
“庭生？”他有点惊讶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义父。”萧庭生抬起脸来，嘿嘿笑着跟他打招呼。
萧景琰揽住他的肩膀，“赶紧进来。外面有风。”他让萧庭生坐下，给他倒了杯水，“你怎么来了？”
萧庭生答道：“霓凰阿姨来找蔺晨叔叔了，顺便就带我过来了。她一会儿也可能过来找你。”
萧景琰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暗自庆幸他的药还算管用。
“最近怎么样啊？”
他挑了一个通常不会出什么错的开场白，萧庭生也顺从的讲述着他最近发生的事情，尽量说那些温和的，或者更好一些的消息。萧景琰是不太跟外界有什么联系的，而他的朋友们和亲人们也默契极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通常不会来打扰他。
庭生还很年轻，无非就是围绕着那些学校里的事。通常他们不会太精彩……当然也不会太糟糕。
萧庭生说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说道：“蔺叔叔家的飞流还是经常旷课，但是我们老师好像都不怎么管他。义父……”
“别想，”萧景琰拒绝了庭生那跟他如出一辙的（穆霓凰说的）大型犬一般的眼神，“飞流是特殊情况。你必须好好上课。”
萧庭生撇了撇嘴，“我的确有好好上课，”他抗议了一下，“我的成绩已经是班级前五了。”
萧景琰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那真是好极了。”
天地又开始旋转起来，萧景琰叹了口气，强撑着对萧庭生道：“庭生，我需要休息，你……”
“我可以看一会儿你的摄影集吗，义父？”
“当然，”萧景琰颔首，“希望你看完之后我能醒来。”
他闭着眼睛躺会了沙发。
“我……似乎不曾见过你。”他端详着梅长苏的面孔，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顺应你的呼唤而来，我的殿下，”梅长苏后退半步，行了一个古老的礼。
萧景琰茫然的看着他，“我不曾呼唤过你。”
“也许，”梅长苏微笑着，“但我想您也许乐意带我参观一下您的领地？”
“嗯……”萧景琰思索了一会儿，羞愧的承认道，“其实我也并不熟悉这片领土。”
“那么我们或许可以从现在开始熟悉，”梅长苏轻声说道。
萧景琰认同了他的观点。但他仍然发现他看不清楚很多东西，“我看不清你的脸，还有很多细节……”他嘟囔着。
梅长苏惋惜的摊了摊手：“也许是因为雾气。”
好吧，萧景琰想，这片沼泽林——不知道这种称呼是否合适——林中的雾气的确有点重。
“但愿再过一会儿会散去。”但那要期待阳光，萧景琰抬头看了看头顶，意外的发现金色开始加重——
“景琰哥哥，醒醒，醒醒？”
萧景琰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穆霓凰的脸。
他坐起身，用手抹了一把脸，含糊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庭生呢？”
“没多久，我已经让庭生回去了，”穆霓凰关心的看着他，“但你睡得好像不是很安稳。”
其实还好。萧景琰心里想，但也只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来有什么事情么？”
穆霓凰轻声道：“来看看你的情况，然后拉你出去走走……如果你愿意的话。”
萧景琰低下头。
穆霓凰观察了他一会儿，说道：“哥哥，你婉拒了蒂凡妮的陪伴？是吗？”
萧景琰有点惊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找蔺晨的时候看见她了，”穆霓凰承认，“蔺晨跟我说的。”
“她看上去还好吗？”
穆霓凰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
“我的确希望她可以少来找我一些……”萧景琰最终点了点头，“她对我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而且……我可能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你们不是恋人？”穆霓凰有点惊讶地确认。
“至少现在还不是，”萧景琰轻声道。
穆霓凰有些不赞同的皱起眉毛：“但你真的应该跟人多呆在一起。为什么要总是一个人？”
萧景琰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总是，霓凰。”
“你有，”穆霓凰冷静的指出，“上一次看见你跟另一个人很亲近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她停下了。
当年的萧景琰和林殊几乎形影不离，很难说是萧景琰跟着林殊还是林殊缠着萧景琰。但他们之间的感情的确非常好，好到过分的程度。
男孩和男孩如此亲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过在考虑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似乎也可以理解。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时间最多的穆霓凰隐约察觉到了这两个哥哥之间、在冰层之下汹涌的暗流。她一直以为他们会在一起——或早或晚的，仅仅是时间问题。
穆霓凰不知道那些过去的相处片段是不是又在萧景琰的脑海里疯狂的跑了一个来回，也不知道回忆起这种事情对他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害，但她还是要道歉：“抱歉，景琰哥哥，我不是有意——”
“没什么，”萧景琰淡淡的打断了她，“你没必要感到抱歉。”
那些回忆的确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只不过不是疯狂的，而是残忍的缓慢。
他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非常渴望那个人能陪在身边。
“好了，霓凰，”萧景琰对她微笑了一下，“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正好我也想找一找新的取景地点。走吧。”
他们去了市区。
“你住的地方太偏了，需要来感受一下人气。”穆霓凰这么开着玩笑道。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人群，建筑。好吧，的确也是比较理想的景物。毕竟他不能总是拍摄自然，总要有些新的东西。
他挑剔的环视四周，最后选择了一条看上去很有特色的步行街。
穆霓凰跟从了他，又提了一句：“其实我知道那栋楼上面有个天台，如果俯视的话景色会很漂亮，几乎能将城市收入眼底。要去看看吗？”
“如果你确定能拦住我不往下跳、而我能保证我不犯病的话，我想我很乐意。”萧景琰静静的说。
穆霓凰一瞬间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你不用这样，霓凰，”萧景琰有点困扰，他真的不太懂怎么安慰人。“这不是你的过错，而且……嗯，对我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
穆霓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想到曾经林殊最喜欢拉着萧景琰往高处跑，声称这是站得高看得远、为了开阔视野。当然，从上方俯视景色的确很漂亮……但她确定萧景琰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有过高空拍摄的作品了。
萧景琰当然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尝试着不同的角度来捕捉不同的景色。
“景琰哥哥？”
穆霓凰看着突然蹲下的萧景琰有些不解，但当她顺着相机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就明白了。
墙上有一只猫，而它似乎正瞄准着一只在枝头上的鸟儿。
穆霓凰耐心的等待着萧景琰，就像萧景琰耐心的等待着它。
时间不会太长，当萧景琰捕捉到他想要的画面的时候，满意的笑了一下。
“果然很不错。”他点点头，站起身来。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画面迅速被渲染了金色颗粒的黑色幕帘盖住，他习以为常的伸手摸索着，扶住身边的什么。
幕帘被拉开了。
“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吗？”有人问他。
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梅长苏。“不是一直，”萧景琰答道，“但我的确经常过来。”
梅长苏好像松了一口气：“难怪，我还在好奇你吃什么。”
萧景琰笑了一下。
“你在另一个地方生活？”梅长苏看着他，思索着问。
萧景琰点了点头，他又问道：“生活得好吗？”
“还不错，”萧景琰轻快的回答道，隐瞒了他情况很糟糕的事实，“物质方面都很棒。”
梅长苏也轻快的笑了，“我想也是，你看上去至少吃的不错。”
不，萧景琰想，其实我的饮食非常糟糕，纯粹是为了补充能量和营养才往胃里塞。
梅长苏观察了他一会儿，犹豫道：“嗯……是不错吗？”
萧景琰顿了顿，还是道：“挺不错。我母亲还会做糕点，常常寄给我吃。”虽然有时候我不太吃得下。
“那一定很棒，”梅长苏温和的笑了。
“的确挺好的，”萧景琰低头看了一眼地面。
还是淤泥丛生的地面，梅长苏和他都赤着脚，踩在泥地上。应该说幸好森林里都是快要腐烂的东西吗？所以几乎不用担心被划伤。
他又仔细看了看梅长苏。比上次见到他要清晰一些了，至少这回他看见了他的眼睛。
温和、清秀、秀美、亲切、睿智，也许还有一点点熟悉？萧景琰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梅长苏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吗？”
“没什么，”萧景琰捡回了话题，“只是想到母亲每次糕点做的都有点多，有时候我吃不完，有些浪费。”
梅长苏露出一种“我知道”的表情，笑着问：“也许殿下愿意将他们分一些给我？”
“好啊，”萧景琰有些疑惑他的表情，但还是答应了。他说，“母亲的糕点都非常好吃，榛子酥是一绝。你绝对在其他地方吃不到。”
“是……我想我明白，”梅长苏笑了笑，又有点遗憾，“但殿下，我很可惜不能同你一起分享那道美食。我吃不了榛子酥。”
“为什么？”
“过敏，”梅长苏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
萧景琰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真可惜。”
光线突然散去，又变成了全部的阴影。他不再看得到梅长苏，而是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萧景琰活动了一下四肢。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流通，有些麻。
“我没事，”萧景琰对穆霓凰笑了一下，“走吧。”
他模糊的记得刚刚似乎跟一个人说了什么话，但是说了什么呢？
他想了一会儿，彻底的忘记了它。
*这种画风还吃得惯吗
*大早上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就是为了趁着有网有空发个文我也是挺拼的
*昨天的份
